“析因设计”评价中西医结合研究更规范严谨

记者11月4日从黑龙江中医药大学获悉，由国家中医妇科临床研究基地领军人、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妇科主任吴效科教授及其团队成员马红丽博士等人完成的1篇英文论文《针刺联合克罗米芬治疗PCOS：统计分析方法的修改与解释》，11月2日，被国际权威杂志《临床试验》发表。编者认为用“析因设计”的大数据分析方法评价中西医结合临床研究更规范严谨，为广大医学临床工作者带来新借鉴、新参考和新思路。这一科研课题为国内目前妇科领域第一篇析因设计大样本临床研究。

据介绍，这篇文章是吴效科教授团队于2017年在《美国医学会杂志》（影响因子44分）发表的《针刺联合克罗米芬治疗中国女性PCOS的一项临床随机试验》学术文章的后续与补充，受到《临床试验》杂志编辑部及审稿人极大关注和好评，认为在本专业乃至更广阔的研究领域中，对众多临床研究使用析因设计的评价手段，意义重大。

这是一项多中心、大样本、随机、对照临床试验，选取中国大陆1000名具有生育要求的PCOS（多囊卵巢综合征）女病人，开展了为期4个月的针刺联合克罗米芬用药治疗。试验自2011年开始设计，经过国内外专家多次论证和优化，从2012年起招募受试者，于2015年结束试验。在方案设计、优化阶段，有统计学家建议将研究分组由三组改为四组，形成标准的2x2的析因设计方案。然而，在该试验统计阶段，并未按照析因设计方案开展析因分析，而且仍旧延续了原研究方案中“两两比较”的统计方法。在给《美国医学会杂志》投稿时，国际统计学家及杂志编辑指出了文章统计中存在以上缺陷，吴效科教授团队立即就此问题做出更正，最终运用析因分析对数据给予统计处理，交上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那么，什么是析因设计？为什么众多国际专家如此偏好析因设计？吴效科教授解释说，2x2析因设计是一种用来分析2个因素间各个水平的全面组合的设计。举例来说，假设A1、A2表示A因素的两个水平，B1、B2表示B因素的两个水平，则有四个组合，即A1B1、A1B2、A2B1、A2B2。因为因素之间往往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当一种因素的质和量改变时，另一种因素的质和量也随之改变，两个因素间存在相互影响，也就是交互作用时，析因设计就成了一种非常理想的设计，不仅能够检验各因素各水平之间的差异，也可以检验各因素间的交互作用及各自主效应。

简单地解释，析因分析能提供A和B这2个因素的主效应、单独效应及交互作用。若A和B存在交互作用，人们就能比较各因素各水平之间的差异，找出四个组合中的最佳组合。若A、B不存在交互作用，就可以把A和B进行合并分析，即比较A和B各自的主效应，这样就能大大节约样本量。吴效科教授强调，中医要想走向国际化，必须拿出符合国际标准、令人信服的证据和结果。就像我们想要从工具箱中找出一件最适合测量的工具那样，析因设计则非常适合对中西医结合疗效给出临床评价。吴教授团队设计的方案不仅能检验针刺与克罗米芬各自的效应，还能验证针刺与克罗米芬是否具有交互效应，从而成为本研究方法中西医结合方案的设计亮点。

目前，有一些临床研究在设计时采用了析因设计方案，但在结果统计时，常以单因素方差分析或t检验来代替析因分析，从而得出不恰当的结论。两者的区别主要在于前者忽略了两个因素之间的交互作用。当因素之间存在交互作用，则不能分析主效应，需要分析单独效应。当因素之间不存在交互作用，则可以把两因素合并分析。在本课题研究中，尽管前期设计采用了析因设计，但在统计分析时存有失误之处，即采用了“两两比较”的手段，而忽略了析因分析的统计方法。

在审稿专家和编辑建议下，本课题改为析因分析来统计结果。吴效科教授及其团队成员在上述新发表的文章中，对该试验中采用析因分析法这一改进给出了详细解释，说明了修改的过程并发表出来，这是自我纠错、自我进步、自我提升的过程，由此引起杂志编辑和责任审稿人的兴趣和好评。一位审稿人评价指出，“此篇文章不仅在作者团队自己领域有价值，而且也为其它领域研究中借助析因设计评价多种干预措施，提供更广泛、更有价值的参考。”